「砰……」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猛的推开,然后跌跌撞撞的冲进
来两个人。我和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是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愕然望去,却发现
这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梅和玉怡,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有些
上气不接下气;而且玉梅上身的羽绒服鼓起了一大块,活像个孕妇似的,看起来
非常的可笑。
不过我却笑不出来,相反我却想哭,因为我看到了玉梅和玉怡两人那憔悴的
不像样的脸,还有那深陷下去的眼眶,不用问也知道是我害得她们变成现在这副
模样的,我的心不由一阵揪痛。
「玉麟,你醒了?」玉梅和玉怡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
相同的话来。虽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话,但是我却能够从中感受到她们
两人的那似海的深情,我强忍心中的激动,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刘玉怡
的手,好冰啊。
若兰这时候突然说了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她轻声向玉梅埋怨道:「妈,你
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啊,刚才医生已经给柳叔做过检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妈,你
这衣服里到底藏的什么玩意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梅听说我检查没事,是长吁了口气,然后就拉
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这下我们都看见了,原来她把个保温瓶给包在羽绒服里了,
显然是怕外面很低的气温影响了保温的效果。
若兰一把抢了过去,拧开了保温瓶的瓶盖,顿时一阵诱人的香气随着冒出的
热气一下子充盈了整个病房,勾得我空空的肚皮又咕噜噜叫了起来。若兰「哦」
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妈,原来你是给柳叔熬粥去了,怪不得到现在才来呢。
哎哟,还是莲子粥呢,妈,你好偏心咯,我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去、去、去,你这丫头瞎起什么哄啊。你柳叔刚醒,不宜吃油腻的东西,
所以才和你刘姨赶急赶忙熬了这点莲子粥。」玉梅一边笑骂着若兰,一边从她手
中夺过了保温瓶,她先拿起勺子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才点点头道:「嗯,还挺热
的。」说着她坐到了我床边,含笑望着我道:「一定饿了吧?来,让我喂你喝点
莲子粥,要不然一会这粥该凉了,来,张开嘴……」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嗷嗷待哺
的婴儿一样顺从的张开了嘴。怔怔的望着玉梅那憔悴不堪的娇靥,我的心中不禁
生起了一丝的后悔,为了救一个毫不干的陌生的人,而让自己的至爱亲朋陷于伤
心欲绝的境地,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连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烫不烫?」玉梅喂了我一口香甜的莲子粥,望着我柔声问道,此刻她的眼
中仿佛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和物。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轻轻摇
了摇头,虽然我完全可以自己进食,但是却无法拒绝玉梅这份难以言表的深情,
我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回报玉梅的深情了,或许命中注定了我这辈子都要
亏欠她了。
玉梅极其温柔的一口一口喂我喝粥,而玉怡也在一旁不时的为我温柔的擦去
嘴角流出来的少许粥汁,我喝的哪里是粥啊,分明喝的是情意和爱意嘛,刹那间
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幸福感充盈了我全身的每
个细胞。或许是被这温馨无比的画面所感染,几个丫头都是动容的看着我们,仿
佛是被石化了般。
我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我已拥有的和正在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如此的弥
足珍贵,为什么之前的我却忽视了这份拥有的快乐呢?幸福其实就是这样简单,
它就像孤云出岫、朗月悬空,它就像山坡上静静地吐着芬芳的小花,我们时时刻
刻的拥有着它,但却无视它的存在,是欲望遮蔽了我们的双眼,是欲望让我们的
感觉迟钝。
「一定还没吃饱吧?忍耐一下啊,你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得
太多。」玉梅喂我吃完粥,对言犹未尽的我温柔的道,我无语的点了点头,这个
时候一切的话语都显得多余了。
若兰从自己母亲的手上接过了空瓶,我这才有机会将玉梅有些冰凉的手抓到
了手里,望着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而玉手被我抓在手里的玉梅
和玉怡也显得有些激动,眼圈也开始红了起来。感受到我们三人之间不寻常气氛
的若兰,悄悄的拉着莹莹、晓燕等人离开了病房,留给了我们三人独处的机会。
「玉麟,你真吓死我们了,我都以为你要丢下我们不管了……」看见儿女们
都离开了之后,玉梅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伏在我的胸前嘤嘤的哭了起
来,而玉怡也是靠在我身上直掉眼泪。
我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用尽气力将二女的身体搂紧,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同
样的一句话:「对不起……是我不好……」拥着两个熟悉的娇躯,我不禁有种恍
如隔世的感觉,而更多的还有对二女的歉疚,因为在中枪的那一刹那,我脑海中
竟然只想到了阿玲,我是不是个薄情郎?
「梅……怡……对不起……对不起……」在二女憔悴的娇靥上留下了一连串
激情的热吻之后,我贴在她们的耳边深情的唤着她们的名字,二女也是紧紧的偎
依着我,仿佛要将自己的娇躯跟我融为一体似的。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